初识《煤矿人家》的摄影师黄淑侠

来源:北京龙影廊 作者:郭广林 时间:2014-11-18 【字体:

看着媒体上,全世界已把“ALS冰桶挑战”如火如荼地演变成为一种作秀、娱乐的行为。而就在此间,我因摄影的一些事宜,新结识了一位患有“皮肌炎”病症的朋友。与ALS一样,皮肌炎发病症状也是肌无力,尽管皮肌炎不是绝症,可一旦染上往往终生带病。而引发这位朋友患上皮肌炎的却是另一个让人色变的癌症。癌症患者并发皮肌炎的五百分之一的概率被她“中签了”。

黄淑侠,一位国有煤矿企业的退休职工,也是一位煤矿工人的妻子、儿子的母亲,一个家庭主妇;而对于医院、医生她就是一位患者。

而对摄影的痴迷,常常忘记自己有一副羸弱的病体,废寝忘食投身自己的爱好或者说一种事业里,终于使自己又多了摄影师这一身份。

一如“黄淑侠”这个名字,初次见面,感觉容貌倒也与年龄相当。只是,脸上不时浮出的可掬的笑意及一种天生的贤淑气质,却也看不出是一位疾病缠身的中年女人。而后一个“侠”字,那是一次无意中书写的错误,却也成为她另一面性格的写照。

正值英年,却罹患乳腺癌,经手术切除,因并发症再染皮肌炎,又因治疗皮肌炎服用大量激素,引发股骨头坏死。黄淑侠这十几年的生命历程真是命运多舛。也恰恰是在这样艰难的生命、生活里,给了黄淑侠一个拿起相机的机会。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之所以充斥着这么多无所作为的芸芸“凡人”,并非,都是缺少智慧、缺少毅力、缺少勇气,往往是平凡、乃至平庸的生活让大多数人的潜质埋藏至深,在常态的生活中丧失锐意进取的欲望。所谓,时势造英雄,恰恰是在一种非常态中,才会点燃人的潜质导火线使之爆发成为人性的正能量,为生命增加一层光彩。

养病期间黄淑侠在家人的呵护下,为打发时间买了一个小数码相机,又从园艺花卉商店搬回一些经常开花的盆栽。于是,轮椅上的日子有了消遣的手段。或许正是名字中的一个“侠”代表了黄淑侠身体中的潜质,一经用心便会全身心投入。从拍摄花卉开始,到拍摄家人、拍摄邻居、拍摄自己在轮椅上可以拍到的人与事。本来打了折扣的生命质量,却因主观的努力,而赋予人生一种别样的风采。加之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黄淑侠终于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在此,摄影即是对黄淑侠生命的一种恩赐,同时摄影也被黄淑侠转化自己生命中一份再也无法割舍的内容。听黄淑侠周围的朋友讲,她学摄影非常刻苦,无论对器材的技术掌控、拍摄各类场景的技巧应用,还是数码后期调整等内容的学习,她都不会因为年龄或身体原因而懈怠。她每次端起相机去拍摄,都会忘记自己疾病缠身,甚至常常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从拍花卉到拍风光、再到拍纪实,尽管在拍摄题材的变化轨迹上与大多数爱好者相类似,但黄淑侠却没有像大多数爱好者那样,停留在为拍摄而拍摄的层次上。这源于她对摄影文化不断深入的认识,摄影的功能与阐述是多元的,但其最大的功能还在于它与生俱来的影像证据性,及影像证据对社会所产生的进步意义。

经过与朋友交流,黄淑侠决定以身边的煤矿为对象,拍自己最熟悉的人与事。经过几年的努力拍摄和积累,黄淑侠终为大家呈献了《煤矿人家》这一作品。这组影像拍得极富女性的柔情且亲切,但并不失客观性。对于常规纪实题材的拍摄,其作品的优劣往往考量摄影师情感的投入与影像客观性间的平衡。在此黄淑侠把这两者处理得恰到好处。

黄淑侠在自序里曾讲,自己出生在一个以“善”为名的地方。我在60万分之一的地图上,找到了她所讲得那个淮北市的“百善镇”。应该说,这“善”不是无缘无故而加给那个地域的。当我问及怎么能取得这些人家的信任,而将他们拍得这样自然时。无论是黄淑侠,还是她的朋友都对我讲,那里的人善良、简单、彼此信任,容易与人交流,不存芥蒂。加之黄淑侠性格本来的温婉与坚持,让她与人的合作富于效率。她介绍过,在拍这些影像时,也会遇到与她同样羸弱,以及罹患绝症的人,她往往能以切身体会去开导人家。甚至对一些生活困难的人施以帮助。总之,她善良和坚持的性格是她能顺利完成拍摄任务的资本。

在中国,往往喜欢把全家的合影,称为“全家福”。全家能欢欢喜喜聚在一起,对中国人来讲这种天伦之乐的幸福胜过一切荣华富贵。我们的伦理文化对幸福的认知如此简单。不可否认煤矿工作其潜在的危险性,而《煤矿人家》把一幅幅全家福展示在我们眼前,这是一种对本行业兄弟姐妹的衷心祝福,也可以看做是对整个中国的祝愿!

2014-8-26于北京长辛店

分享到:
【打印正文】
意见反馈

本页二维码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