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淘书记

来源:同煤集团 作者:李野筑 时间:2018年03月14日 字体: 浏览次数:

走进太原市双塔西街上的“尔雅”书店,我怀疑是不是进错了门,当年占据这栋楼房整个底层的“尔雅”书店,何时落得这般寂寞冷落,渣打银行占去了底层多半个地盘,银行的人进进出出远比书店的人多。

这几天忙完手头的事,先是到“尔雅”后来又到了海子边的新华书店。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光是逛书店就用去了前半晌的时间。

有的书过去有过,但是现在没了;有的书只是听说,现在很想拥有;还有的书你不曾相识,这次偶遇像是又结交了一位新朋友。

买书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情怀。

“ 可买可不买的就不要买了,家里书橱有它不多无它不少的也不要买了”,我在提醒自己。《西藏走笔四十年》我要买,关于西藏的书,有毕淑敏、余纯顺、雷殿生、雪漠的记实作品,有张世文《亲近雪和阳光一青藏游牧部落》、《亲近雪和阳光一青藏建筑文化》和于乃昌著《西藏审美文化》等关于西藏传说的、民俗的、文学的、自然风光的文本不下二十余本,但每个人的眼里都有属于自己的西藏,就像去过一次西藏,还想去第二次。西藏是块病,家里存些关于西藏的书,就像家里常备了一个药盒子。

2015版的《文化苦旅》有600页之多,较之旧版“主要是为世界之旅和人生之旅让出了篇幅”。先前的那本书不知啥时候借出去了,初读《文化苦旅》的那茬人都上了年纪,比如我。贾平凹说《文化苦旅》“得风气,开生面。他有关文化的研究,蹈大方,出心裁”。余光中也是心生嫉妒,“中国散文,在朱自清和钱钟书之后出了余秋雨”,他们一个自民国出,一个跨越新旧两个社会,另一个活跃于世纪交际。余秋雨在新版序中所言甚是:“时间和文字在一个个老庭院里厮磨,这是文化存在的极温暖方式。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民国山西读本,旅行集》是本不错的书。书中收录了萧乾的《大同的铜器和美》、顾颉刚的《大同观感》等文章,当然还有张肇崧的《恒岳游记》和吳明华的《大同之旅》等游记作品。但书中没有收录林徽因、梁思成于战乱时期活动在五台、大同的自述作品,后来想了想,当年,他们重点放在了对历史古迹的考察上,在人迹罕至,空旷荒凉的云岗石崖下呆了三天,还骑着毛驴来到了应县木塔下。你可以把它当作游记读,但更多的是对中华古文化的挖掘与考究,包括对五台县佛光寺的发现,奠定了他们作为古建筑学家牢固的地位,如此来说,他们写的游记应当归类在《考察集》里了。

被冠以“先锋女权主义女知识分子”头衔的李银河的书我翻了翻,决定买下这本《一个无神论者的静修》。家中有本李银河了,那是谈性的,读过那本书,便会觉得同性恋、一夜情、虐恋、群交甚至兽交……这些词语紧紧捆绑着李银河。《一个无神论者的静修》谈到修行的目标就是找到人生的意义,是对人生意义的不停的追问、思考、践行。谈到老年和死,李银河说,“老年不应仅仅是痛苦的,也可以是快乐的、美好的。我们可以像古代的贵族那样生活几十年,成天无所事事,兴高采烈,沉浸在各种美好的事物当中,尽情享用,然后怀着平静的心情迎接死亡。”一个社会学者的眼光是宏观超然的,“一般人活得时间长点短点只对其个人有意义,对别人没有意义”。这和作家比如史铁生《我与地坛》对生与死的忖度,对眼前花开花落、物是人非的感慨又不一样。不过,他们对生之留恋向往,不畏死亡恐惧又都是相似的。《西藏生死书》也谈论这个问题:“对死亡的修行,就是解脱的修行”。这本书过去有过但在后来于朋友间的转借中失联了。

书就像身边的朋友,有时多了个新面孔,让你相爱有加;有时老面孔会因为某种原因永远消逝在你的视野中,又会让你追思不已。

拎着那包书,迈出书店大门又开始了自责:春天里万物复苏、春光旖旎,三月不是读书天,四月走向大自然……读书的速度总是跟不上买书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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