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的记忆
那天,同事新出的一本诗集在大家手中传阅着,带着扑鼻墨香的书让人陡然间增添了很多对美的事物的向往,大家在这个春日喧嚣的午后谈论着一个许久不再谈论的话题,徐志摩、舒婷、泰戈尔、……我独坐一隅,便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些有诗歌相伴的日子,尽管青春不再,世事桑田……那时的自己,总会在手机的屏保上输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句,每一天只要一打开手机,便被一种美好中略带凄美的情愫感染着。当然的就总有一幅画面在眼前闪现,青年诗人海子站在大海边上,海风轻浮过他的面峡,面对着一树灿烂的桃花,朝阳在缓慢的升起,海子年青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忧郁的笑,然后决然的走向了一列迎面而来的火车,他倒下的那一刻,鲜红的血把桃花映的更红。我无权去指责海子轻率的行为,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但他留下的诗句,却给了我们直面人生的勇气。
忘不了新西兰岛上的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一度,我喜欢用这句诗来让自己正确对待身处逆境的日子,当顾城用极端的方式让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和孩子在匆忙中结束了无辜的生命后,我一度对诗歌产生了怀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当歌声盘旋在脑际时,想到三毛这样的精灵女子,竟用一支丝袜把自己的生命轻易的交付出去,心里隐隐作痛,便远离了诗歌。但现在想来,那些有诗歌相伴的日子该是多么的让人引起对人生的共鸣。总有这样的时候,哼着这首歌总忍不住有种想要找寻那种四处流浪的感觉,便觉得只有诗歌才能带给人这样的情愫。
有一段时间,曾经那么强烈的热爱上了诗歌,狂热的一首接一首的背诵,那种意境只是喜欢。“落霞与孤鹤齐飞,秋水天长共一色”、“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所描述的那种情境总会让自己产生无尽的遐想。“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徐志摩《再别康桥》的浪漫曾经让年少的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幻想。“当蜘蛛网无情的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的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当面对那些灰暗的岁月,生活向我露出狰狞的面孔时,我用食指的《相信未来》告诉自己,不管身处怎样的境地,都要坚定不移的相信未来。在雪夜里,在千米井下的掌子面上刚刚还挥汗如雨,当捧起杨牧的《天狼星下》后,总会被杨牧在塞外边疆写下的那些诗句而情绪激动。从那些诗句中找寻到一种坚持的力量,告诉自己,决不放弃,决不放弃。
“我如果爱你,决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舒婷的《致橡树》让年少的自己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艾青的《我爱这土地》常常让自己对生命常怀感恩之心,懂得了爱自己,也懂得了爱别人,爱这个世间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那时的自己生命中因为有了诗歌的存在,而常常感到生活中多了更多有色彩的东西,因为有了诗歌的存在,便感觉天特别蓝,心境特别的澄明。便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因为诗歌的熏陶而变得更加的高尚。“当我老了,……”读着叶芝的《当我老了》便想像着自己的暮年来临时与相知相伴一生的爱人围坐在火炉旁,想像着那样的情景,心里便想着一定要珍惜现在,别让生活在颓废与消沉中虚度,一定要坚持,坚持到我老了,去和叶芝对话,告诉叶芝,我老了,但我还能围坐在火炉边,和相爱的人相拥,共品一杯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呢?就这样一路上有诗歌相伴,且行且珍惜,那些充满阴霾的日子渐行渐远,阳光总是普照进年青的心田。“不管躯体如何,灵魂始终是高昂着的”不管面对怎样的境遇,有诗歌的日子总会让人感觉生命中自己还有一种信念支撑着,那些美丽的、欢快的、明朗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出想要高声歌唱的冲动。在诗歌的海洋里找寻一种生活的方向,那时的自己曾经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到如今却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如今,那些诗歌流经岁月之河,已经滤尽了铅华,而我也在岁月之河的漩涡中挣扎过,人也回归到了本真的状态。没有诗歌相伴的日子,记忆依然清晰。却也总是会在年终岁首的那个雪夜里吟咏:“雪来了,覆盖了一切,我的诗意还有我的辉煌,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得那一刻,我走出来,踩上神圣的第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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